中国气象局气象宣传与科普中心与突泉县民俗非遗体验馆 联合出品
夏至有三候:一候鹿角解;二候蝉始鸣;三候半夏生。气温显著升高,鹿角开始脱落,树上的大黑蝉开始鸣叫。有一种植物在夏季中期即夏至开始生长,故名为“半夏”。
雨热共季。夏至后地面受热强烈,空气对流旺盛,强对流天气多发。长江中下游、江淮流域仍然处在梅雨季节。虽然高温高湿让人感到不适,但对作物生长有利。
夏至来临,不论南方还是北方,农作物生长旺盛,同时杂草、害虫迅速滋长漫延,需加强田间管理。各种农田杂草不仅与庄稼争水争肥争阳光,而且是多种病菌和害虫的寄主。农谚说:“夏至不锄根边草,如同养下毒蛇咬。”
抓紧中耕锄地是夏至时节极重要的增产措施之一。此时,棉花已经现蕾,营养生长和生殖生长两旺,要注意及时整枝打杈,中耕培土,雨水多的地区要做好田间清沟排水工作,防止涝渍危害。
淮河以南早稻抽穗扬花,田间水分管理要足水抽穗,湿润灌浆,既满足水稻结实对水分的需要,又能透气养根,保证活熟到老,提高籽粒重。
“夏种不让晌”,夏播工作要抓紧扫尾,力争全苗。出苗后应及时间苗定苗,移栽补缺。
降雨多,涝渍危害大。可能受淹的水稻要注意细菌性基腐病、白叶枯病等细菌性病害发生;瓜果蔬菜注意抓好枯萎病、青枯病、炭疽病、霜霉病、褐斑病、疫病等病害的防治。
此外,还要防干旱。高温天气可能带来干旱风险,春播农作物正处在抽穗、扬花、灌浆期,需要大量水分供给,加强农田蓄水。“夏至水满塘,秋天谷满仓”,夏至降雨足,仍要不忘蓄水,为抗旱做准备。
祭神祀祖
《周礼·春官》载:“以夏日至,致地方物魈。”周代夏至祭神,意为清除荒年、饥饿和死亡。此时庆祝丰收、祭祀祖先之俗,以祈求消灾年丰。
消夏避伏
夏至日,女孩们互相赠送折扇、脂粉等什物。“夏至日,进扇及粉脂囊,皆有辞。“扇”借以生风;“粉脂”以之涂抹,散体热所生浊气,防生痱子。
吃面吃饼
不论吃面还是吃饼,都是夏至麦收之后,吃面食尝新。在北方,有“冬至饺子夏至面”的说法,吃面感谢天赐丰收,祈求“秋报”。江南地区吃“夏至饼”,擀面为薄饼,烤熟,夹以青菜、豆荚、豆腐及腊肉等,祭祖后食用。
歇夏
夏至和冬至一样,属于中国民间的重要节日,古时称“夏节”、“夏至节”。夏至日回家与亲人团聚畅饮,以避夏日酷暑,名曰歇夏。
唱九九歌
不仅冬至有九九歌,夏至也有九九歌。夏九九歌是用来消暑的,古人发明了“数九”的办法,并用歌谣的方式记录下来,朗朗上口,易记易懂。歌中用人们对冷暖的感受、表现和行动等,生动形象地反映夏季天气的变化情况。
>>>点击查看<<<节气餐桌丨夏至——昼晷极长时
夏至已至,骄阳渐炽,暑气升腾。当现代人在空调房中体验科技带来的清凉时,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内的三件文物,正无声诉说着古人与暑热时节的对话。目光掠过唐代木碗的弧壁、拂过毛布扇的经纬、停在绿地印花绢裙的纹样上,一幅跨越千年的夏日图景悄然展开——那些藏在文物肌理中的节气密码,与古人应对酷暑的生活智慧,正透过时光的薄雾,勾勒出东方夏日特有的诗意与哲思。
木碗盛雨:夏至时节的水流诗境
日照充足,雨丰昼长,水稻扬花,瓜果渐熟。2022年,新疆博物馆和新疆鲸生万物创作团队萌生了一个创意:将节气文化与馆藏文物相结合。他们以出土于吐鲁番阿斯塔那墓群的唐代木碗为灵感起点,用艺术的形式诠释夏至的意境。海报中,雨水连成细线,三个木碗盈满清澈的水滴,碗沿化作流水的起点,雨水顺着碗壁缓缓而下。周遭点缀的荷叶与莲花正舒展着“池莲载夏至此盛”的生机,叶片上的露珠与木碗中的水纹相映成趣,将苏轼诗中“香莲碧水动风凉,水动风凉夏日长”的意境,以立体的视觉语言娓娓道来。
唐代木碗,碗壁打磨得光滑温润,木纹间似还凝结着西域的日光。当夏至的节气符号在日历上定格,这只木碗便有了别样的隐喻——古人以“夏至雨点值千金”形容此时雨水珍贵,而木碗盈满雨水、顺流而下,便仿佛得到了大自然的馈赠。
木碗图 图片由阿迪力·阿布力孜提供
在艺术表现上,木碗的质朴与自然元素的灵动形成奇妙的平衡。粗糙的木纹是西域大地的肌理,而流淌的水纹与绽放的莲荷则是江南水乡的诗意。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在夏至的节点上相遇,恰似唐代文化兼容并蓄的缩影。当观者凝视这画面时,仿佛能听见雨水滴落在木碗中的清响,燥热的夏意被这一脉流水消解。
毛布扇底:纳凉文化里的生存哲学
新疆出土的扇子文物为中国扇文化研究提供了珍贵资料。其中,保存完好的早期扇子实物,更是揭开了古代消暑智慧的神秘面纱。
1998年,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考古队在且末县扎滚鲁克1号墓地142号墓发现了一把春秋时期的毛布扇,距今约2700年。毛布扇扇面用原色毛布缝制,呈长方形,长38.4厘米,宽29.4厘米;“把”则由红柳削制而成,长50厘米、直径1厘米。虽然毛布扇结构简约、扇面略显粗糙,却因实用耐用保存至今,堪称“中国古代第一扇”。
毛布扇 图片由阿迪力·阿布力孜提供
这把毛布扇直击夏季的关键——对抗炎热。它摒弃多余纹饰,扇把选材随意,或许只是随手折取的枝条,却被打磨得光滑趁手。这种极简设计,凝聚着古人最朴素的智慧:在酷暑面前,实用才是真理,能带来凉风的器物,便是夏日珍宝。
其独特魅力恰在于“无艺术”的本真。毛布经纬间编入了游牧民族的粗犷洒脱,扇面弧度贴合手掌,每一针线都只为实用而生。当现代人在空调房中抱怨闷热时,这把毛布扇讲述着另一种可能——古人摇扇纳凉,不仅是物理降温,更是一种与自然相处的哲学。不试图征服自然,而是用质朴的器物,在与季节的对话中,寻得生存的平衡之道。
绢裙染绿:唐代夏日的衣袂风华
吐鲁番阿斯塔那墓群出土的唐代“绿地印花绢裙”,裙身的绿色如初夏荷叶初绽,白色花卉团纹似晨露点缀其上,让人不禁想象千年前的少女穿着它行走于街头或绿洲的场景。在节气文化的语境里,这抹绿色本身就是夏至的隐喻——当万物在盛夏的骄阳下蓬勃生长,绿色成为生命最旺盛的注脚,而裙上的花卉图案,则暗合了“夏至三候”中“鹿角解、蝉始鸣、半夏生”的物候更替,将自然时序穿在了身上。
绿地印花绢裙 图片由阿迪力·阿布力孜提供
唐代的纺织印染技术在这件绢裙上展现得淋漓尽致:印花工艺让图案均匀细腻,绿色的染料取自植物,历经千年仍未完全褪色,白色花卉的边缘甚至带着晕染的层次感,既美观又透气。唐代人在炎炎夏日里,仍坚持以色彩与纹样表达审美,将“舒适”与“美”巧妙结合。当微风拂过裙裾,绿色与白色交织的光影摇曳,仿佛将夏日的荷塘月色穿在了身上,这是属于唐代的浪漫。
当灯光拂过展柜,我们凝视木碗的纹理和毛布扇的粗粝,欣赏绢裙上的精美纹样时,不仅能看见古人消暑纳凉的生活图景,更读懂了他们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存哲学。
夏至,是一年中白天最长、阳气最旺盛的时节,万物在此时都生长得格外壮大茂盛。夏至有三候:“一候鹿角解;二候蝉始鸣;三候半夏生。”蝉的叫声此起彼伏,半夏在树荫下悄悄生长,农人们正在田垄间抢收夏粮、抢播秋种,用辛勤的汗水,浇灌出土地里最深沉的希望。
华北大地:麦浪滚滚丰收忙
千里沃野,麦熟正当时。农谚有云:“麦收不收,就看夏至。”金黄的麦浪随风而动,收割机轰鸣着穿梭其间,吞吐着饱满的穗粒。
烈日当空,雷雨却时不时造访,农民深知“龙口夺粮”的紧迫性,趁着晴朗天气抢收小麦。与此同时,他们还要为接下来播种玉米和大豆做足准备——碎土整地,保墒增肥,让饱满的种子嵌入泥土,在盛夏的阳光下孕育新一季的生机。
长江中下游平原:双抢如潮农时迫
“进入夏至六月天,黄金季节要抢先”,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夏至,迎来了紧张忙碌的“双抢”时节。早稻渐黄等待收割,晚稻青苗也等着插秧,农时紧迫。对于拔节期已经出现叶色褪绿的早稻田,适量追施氮肥可以提高结实率。此时,梅雨尚未完全结束,稻田排灌沟渠需保持畅通,既要防范梅雨洪涝,也要保证新插晚稻苗有足够的水分供应。
西南山区:茶香果熟勤护园
在西南山区的梯田上,特色作物也到了关键时期。茶园里,夏茶的采摘正忙,清香弥漫,采后修剪随即展开,为秋茶积蓄养分。果园中,柑橘、猕猴桃的果实开始进入膨大期,在保果之余需及时补充树体营养,注意稳果。施肥时,则应结合根施和叶面喷施,让树势健壮,促果膨大。在烟田管理方面,则需疏通沟渠防止积水,保持田间通风透光,清除病叶,预防病害发生。
新疆绿洲:棉田碧海巧润泽
烈日烘烤着广阔的棉田,棉株舒展,如一片绿色的海洋。夏至前后是棉花现蕾开花的关键时期,营养生长与生殖生长并进。“夏至棉花快长蕾,水肥紧促莫迟疑”,此时,可以借助智能灌溉系统及时精准供水供肥。农民们穿梭在田垄间,整枝打顶,让棉株的养分充足集中到花铃上,为后续结铃吐絮打下基础。
古时,农民仰观天时,俯察地理,按照节气辛勤劳作。如今,联合收割机的轰鸣替代了镰刀挥动,智能灌溉系统解决了“靠天饮水”的忧虑,无人机轻盈飞过田埂,古老农谚与现代机声交织回响,映照出农耕文明生生不息的韧劲与光华。在这个用汗水浇灌的时节,大地正谱写丰收的序曲。
今日的城市生活中,节气似乎逐渐被钢筋水泥所遮蔽。然而,此刻若在一棵大榕树下静坐,或者在黄昏时分缓步行走,总能察觉日影逐渐变短的悄然,土壤中也隐隐升腾着夏季的热气。夏至,正是这种自然转折的标志。
夏至,总会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《说文解字》中对“至”字的解析——“鸟至于木也”。古人造字极富画意,象征飞鸟从高空缓缓降落至树枝,“至”表达抵达或终止。而“夏”则为“五月大也”,在甲骨文中,“夏”字描绘出一个头戴羽冠的人端坐其中的模样,庄重而肃穆。这一形象通过“人之极盛”来映照“时之极盛”。夏之形,是盛之象,也是尊之意。
将两者结合,便形成了“夏至”这一节气。它标志着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刻,同时也暗藏着自然规律转变的契机。在自然节律与汉字构形之间,蕴含着古人宇宙观与生命哲学的象征。
唐人元稹写《夏至》:“忽忽穷阴极,萧萧暑气来。日长饶夜梦,乡远多窗怀。”白昼漫长,暑气渐浓,而思乡之情也随着时间一寸寸绵长。夏至带来的,不仅仅是气温上升,更是内心深处情感的唤醒。宋代范成大在《田园杂兴》中吟诵:“昼晷已云极,宵漏自此长。赐衣争夏至,盘粽伫新尝。”赐衣、尝粽,这些看似平凡的日常细节,正是节气背后浓浓的人情味与岁月的气息。
节气往往深藏在生活的细节里,成为文学作品中的隐喻与象征。例如,朱自清在《荷塘月色》中描写的“那池荷花在静谧月光下轻轻摇曳”,正是夏季炎热与宁静交织的体现。而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水巷,透过夏日里的蝉鸣与悠悠的江水声,仿佛在无形中让我们感受到夏至的生命力与季节的更替。
夏至之后,阳极而阴生。虽然这是白昼最长的一天,但它也是转折点的开端。夏至提醒我们,盛极必衰,物满则衰,这是自然的法则,也是人生的常态。《易经》有云:“日中则昃,月盈则亏。”夏至正是“日中”之日,从太阳的最高点开始,光阴悄然西斜。
光阴、节气与人生,都在一盛一衰间流转。盛放之时应懂得收敛,热烈中亦需保持清明与节制。节气教会我们的,不是喧嚣的高潮,而是节律中的智慧;不是张扬,而是时间转弯处的安静与思量。在高峰中知晓节制,在流转中安于当下,在长昼渐短中,静静走好每一步。
故乡的夏至即至,鸣蝉正在江苏大伊山林里初试歌喉,鸣响声与烈日相遇,绘制炎热又诗意的夏日画卷。
六月的大伊山,绿树葱茏,果蔬满坡。阳光慷慨洒落,热浪蒸腾。此刻,漫山遍野的桃子与杨梅成熟挂枝,这些果品香气四溢,果农们在这山野间,幸福地采摘着这份甜蜜。
拾级而上,转过老龙涧,林间凉意袭来。郁林之上,千百条细密的银链垂挂,水花溅落青石,化作点点星辰。阳光斜穿水雾,半空架起七彩虹桥,引得观光客驻足仰望。此景之妙,宛如山泉剪下半幅霓裳,随意抛洒人间。
大伊山之美,不在某处景致,而在万物生灵共同谱写的夏日协奏曲中——蝉鸣如定音鼓,溪瀑似竖琴,山风掠过竹海的涛声……侧耳倾听,皆是最动人的和弦。
半山腰有座小村庄,石板铺满村道。老槐树下,老人们摇着扇子,谈笑风生,脸上写满知足。小溪边,勤劳的妇人在清凉的山涧里洗衣。孩子们在村庄尽头嬉戏,清脆笑声传来。夕阳西下时,天边绚烂橙红,晚霞燃烧起来。山下人家升起袅袅炊烟,整座山峦沉浸在金色光晕中尽收眼底。此刻,终于理解了古人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的意境。夏至的大伊山,仿佛是用草木蘸着日光,在天地间书写的一首绝美诗篇。
夜幕降临,天空深蓝,像海般静美。我仰望星空,那满天的繁星闪烁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点点光芒。萤火虫翩翩起舞,为夏至夜增添了几分浪漫与神秘。这份静美时光,将成为我心中最美的记忆。